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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人只能過自己的生活, 但是看見了其他可能性後, 他的內在從此有了不同的樣貌。 ──《請問財富.無極瑤池金母親傳財富心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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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抹綠意│永和日常縮影:仁愛公園

仁愛公園收納了永和人的休閒生活,中央草地有追著球跑的孩子與狗,兩側則聚集了青春戀愛少年少女,角落尚有閒嗑牙阿伯,溜冰場的下午是帶幼兒前來寄放的爸媽……果然,這裡是我們日常的一部分。

劉揚銘

2022-01-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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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eyond beyond

▲仁愛公園(攝影/沈維君)

 

在仁愛公園,看見永和的日常生活

 

臺灣三百六十八個鄉鎮市區中,永和人口密度排行榜第一,每平方公里三萬八千人(極盛期超過四萬),遙遙領先第二名的新北蘆洲兩萬七千兩百人,以及第三名的臺北大安區兩萬六千九百人,第一名與第二以後的差異之大,套句電影臺詞:「連車尾燈都看不到。」

 

擁擠的永和,在戰後都市計畫中,卻曾經是與中興新村並稱姊妹的「花園城市」,規劃居住人口三萬,共享七座公園,然而,在經濟與生活現代化的過程中,大量人口湧入永和,至今人口二十三萬,七座公園也僅剩半座──保生圖書館旁的仁愛公園。

 

「等等,我住永和,不是還有臺灣圖書館的四號公園嗎?」嘿,四號公園(當初規畫的一到七號公園之一)能保存,正是因為永和從中和行政區獨立出來時,沒有把它帶走,四號公園繼續位於中和轄內,不過公園周界三條鄰永和,只有一邊靠中和,永和人走到四號公園散步,可是跨越行政區囉!

 

說回仁愛公園吧。

 

仁愛公園是當初「一號公園」的一半,另一半後來成為永平高中。對永和居民來說,吃飽散步的選擇,不是仁愛公園、就是四號公園,而對我來說,兩個公園截然不同。四號公園像是休閒集合地,而仁愛公園由早至晚,使用者的年齡層不同;公園四角與中心操場,也像分屬於不同社群的領地,在這裡,彷彿能看見永和的日常生活。

 

 



▲從YouTube找到的空拍影片,可清楚看見仁愛公園的漩渦吸引力

仁愛公園的漩渦吸引力

 

仁愛公園呈梯形,大多數人從底邊的永貞路,或右邊的永平路入口進入,從大門口地攤商品就知道。永貞路門口,週末擺攤賣的是親子同樂的充氣球、保麗龍飛機、飛盤、投擲與接球道具組合,還有旋轉吐絲的棉花糖機;而永平路門口,早晨有賣菜賣瓜攤位,畢竟正對永和最大廟宇保福宮,是在地生活重心。

 

從門口往內走,仁愛公園中心的操場是漩渦,不只是像,完全就是個漩渦,無論從哪個方向走進公園,你我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踏著地磚、走向操場,然後被人潮帶著逆時針繞圈圈散步,像倉鼠在運動器材上跑步一樣,永和人喜歡在仁愛公園操場逆時針走路。一圈又一圈走過貼著「藝術造市、文化永和」標語的路燈,修剪成藍鵲形狀的百里香矮樹,看著音樂臺,然後是山櫻花後的運動器材區,還有週末會有卡拉OK或薩克斯風表演的半圓型廣場。

 

接下來的的大樹區裡有兩座楊三郎銅像(我在仁愛公園走了好多年,為了寫這篇文章才發現兩座銅像都是楊三郎,但分別是畫家楊三郎和作曲家楊三郎,不是同一個人),繼續走過松鼠圖案的地下停車場入口,然後是兒童遊樂區與溜冰場,又繞回「藝術造市、文化永和」標語。繞圈時,低頭能看見適合狗狗奔跑的中央綠草地,抬頭就是永和最大的一片藍天。

 

若能擺脫操場漩渦的吸引力,努力逆著潮流沿公園外圈走,會發現四個角落經常被不同社群占據,彷彿非洲草原,這裡是獅子、那邊又是斑馬的領地。永貞路口旁的舊兒童遊樂區,自從疫情前開始整修後就沒修好過,城堡狀停車場入口,後方的溜滑梯之陡,請小朋友上去溜大概會驗收不通過,而原來受歡迎的盪鞦韆依然深鎖,舊時兒童活動區,如今一片廢墟景致。扶輪社廣場那角修建過好幾次,在舊兒童遊戲區廢墟化之後,成為孩童的新廣場,偶有大狗在此和小孩子一起跑步。

 

 



▲可愛的松鼠也是居民之一(攝影/林彥均)

 

早中晚不同的人情景致

 

繞過音樂臺舞臺,這裡上班時間不太有人,買早餐坐在木頭長椅上吃十分愜意,但一到週末,舞臺就成為孩子或青少年的活動區(猜測是以哪個群體先占到位置決定),可能是一群不認識的小朋友在舞臺踢球滿場跑,或一隊國高中生正在練習社團表演的場地。

 

離音樂臺不遠的溜冰場則是居家生活專區,早晨是輪椅老先生、老太太與外籍看護曬太陽的領域,下午則是馬路對面幼稚園小朋友歡樂的場地,而週末固定舉辦兒童直排輪教學天地。教練喊口令有時頗凶悍,而場邊圍繞的家長,要不是拿手機拍照曬小孩,要不就是趁機滑手機放空偷閒。至於一旁公共廁所外的涼亭,則是狗狗和無家者窩著安睡之地。

 

最有趣是和溜冰場相對的棚頂區,大致屬於練武與練舞兩種社團使用,攜劍俠客十幾位集合在此,練的似乎是太極劍,若逢雨天則轉為棚頂下練拳。不過此處週末有時會變成青春校園練舞場(或是戀愛為主練舞為副?總之無法看清楚),而楊三郎小銅像便隱藏在棚頂出口不遠,笑看場內的各種練習。

 

棚頂步道後有座曾和戀人吵架的涼亭,再直走便是羽毛球場,值得注意是球場圍牆邊的大榕樹下,經常能看到兩位阿伯,彼此左右手各持一拍,兩人共四支球拍,若球飛右邊就用右手回擊、球往左跑便舉左手還擊;人打羽球是滿場飛奔,而他倆卻總是雙腿立定、不動如山,只用雙手快速對決。不知是否錯覺,我在公園繞了幾年,倒還沒看過他們失誤讓球落地,果然高手在民間,不知這公園裡還有多少高人?附帶一提,羽球場角落每逢黃昏便有一群阿伯聚集聊天抽菸,所以每下午這時間,我盡量避開這頭。

 

仁愛公園收納了永和人的休閒生活,中央草地有追著球跑的孩子與狗,兩側則聚集了青春戀愛少年少女,角落尚有閒嗑牙阿伯,溜冰場的下午是帶幼兒前來寄放的爸媽,早上則是坐著輪椅與推著輪椅的老人與看護。練武社團與羽毛球高人、棉花糖小販、偶爾兼賣樂透明牌報的菜攤圍繞著公園,果然,這裡是我們日常的一部分。





作者簡介|

自由作家。商業雜誌編輯出身,過勞辭職後決心成為自由工作者,獨立生存。以寫作與編輯維生,在創作與賺錢間找平衡,二○一九年在瀨戶內海小鎮尾道居住兩個月,體驗移地工作與旅居生活,研究受雇以外的生活方式。出版被稱為「辭職三部曲」的《上班,辭職,還是撐下去?》、《離開公司,我過得還不錯》及《我喜歡工作,如果可以,不上班的工作更好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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